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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同时代的俄罗斯著名语文学家,雅各布森与巴赫金虽都用语言学方法对文学进行研究,但不同的超语言学和纯粹语言学立场造成了他们诗学研究的差异。在雅各布森的"诗性模式"中,诗性是使一个语言信息成为诗歌的主导要素,符号信息本身得到突出,其相对自治和去语境化的倾向十分鲜明;而在巴赫金的"语境模式"中,发送者与接收者所在的语境优先被确定,一切文学要素都是被"语境化"了的,都是社会意识形态的一部分。巴赫金认为诗歌话语缺乏内在对话性,而在雅各布森的语言交际六功能结构中,诗歌信息本身既包含独白式的符号自指特性(诗性),也包含着发送者和接收者所决定的"内在对话性",二者既独立又紧密关联。
Abstract:Jakobson and Bakhtin, as contemporary Russian famous philologists, use linguistics to research literature, but finally create different poetic theories for different linguistic positions, melalinguistic and linguistics. In Jakobson's "poeticity-bound" pattern, poeticity is the dominant factor of poetry to makes a linguistic message into poetry; the symbolic message itself is underlined, which has the distinct of relative autonomy and decontextualized. In Bakhtin's "context-bound" pattern, the context where the sender and the receiver are located is determined priority; all literary elements are "contexted" and parts of social ideology. In Bakhtin's opinion, poetry is lack of Intrinsic-dialogism. By contrast, in the Jakobson's structure named "six basic function of verbal communication", poetic message itself contains not only the monologue-style symbolic self- referentiality(poeticity), but also Intrinsic-dialogism which is determined by the sender and receiver; two qualities are both independent and closely related.
[1]Jakobson,Roman.Language in Literature[M],Cambridge: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7.
[2]步朝霞:自我指涉性:从雅各布森到罗兰·巴特[J]//外国文学,2006年第5期。
[3]Erlich,Victor.Russian Formalism:HistoryDoctrine[M],Third edition,New Haven and London:Yale University Press,1981.
[4][法]茨维坦·托多洛夫:批评的批评—教育小说[M],王东亮、王晨阳译,三联书店,1988。
[5]赵一凡:巴赫金:与结构主义对话[M]//西方文论讲稿:从胡塞尔到德里达,三联书店,2007。
[6][俄]巴赫金:巴赫金全集[M],李辉凡、张捷等译,河北教育出版社,2009。
[7]Richard Bradford:Roman Jakobson:life,language,art[M],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1994.
[8][?]雅各布森文集[M],钱军编译,湖南教育出版社,2001。
[9]张隆溪:道与逻各斯[M],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
[10][法]托多洛夫:对话与独白:巴赫金与雅各布森[J]//史忠义译,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2007年4期。
1此处的“概念”(concept)等同于“事物”(object)或“指称物”(referent)。雅各布森所用术语虽然有时不太统一,但基本采用了索绪尔的术语和分类,如符号,能指(声音)、所指(概念)与客观物等;不同在于,前者以语言诗学立场强调符号结构在诗歌中显现出的特殊“诗性”,而后者则以纯粹语言学立场强调语言符号的内部关系。
1 穆卡洛夫斯基认为,“在诗歌语言中,前推的强度达到了这样的程度:传达作为目的的交流被后推,而前推则似乎以它本身为目的;它不服务于传达,而是为了把表达和语言行为本身置于前景。”见《标准语言与诗歌语言》,赵毅衡编《符号学论文集》,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4年,第20、27页。
2 “最近几十年来,文学常常被定义为自我反映或自我指称(self-referentiality)。据说,文学独特,是因为它指向自己,指向自己的运作方式。比如,伟大的语言学家罗曼·雅各布森,把文学语言与语言的其他用途区别开来时说,文学表示的是‘一套指向自己的语言’。我认为文学的这一特征被过分夸大了。这种说法诉诸一种隐含的性别歧视的区别,误导读者,使他们因文学枯燥的、女性化的、无聊的‘自我反映’而摈弃文学。文学被认为好比凯特罗伊看着镜中的自己,而悖于男性化的语言应用(即在真实的世界中指称真实的事物)。说文学是‘自我反映的’,就是说它是软弱无力的。”见米勒:《文学死了吗?》,秦立彦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65-66页。
1在巴赫金的理论体系中,“语境”指的是语言所在的现实语境(尤指社会环境),是超语言学意义上的;而雅各布森所使用的“语境”绝大多数情况下,指的是语言自身的环境,是语言学意义上的,与其“语言交际六功能结构”中的“语境”内涵有所不同。这里所使用的“语境”是巴赫金意义上的。
2“话语域”概念最初由英国数学家、逻辑学家摩尔根(A.de Morgan)提出,美国符号学家皮尔士后加以运用,“有时,话语域可能是物质宇宙;有时,话语域可能是某一戏剧或者小说的想象‘世界’。有时话语域还可能是一系列的可能性。”雅各布森认为对话双方在交流中无论是直接提到还是暗指,话语域这样概念对于用语言学的方法研究语义学始终是一个相关的概念,比如他自己就借用此概念来指语言语境(言内语境),“术语语境与话语域等同,语境不仅指语言化了的语境,还指部分语言化或者没有语言化了的语境。”[8](64,199)
1该术语俄文为(металингвистика),按字面意思应译成“元语言学”,钱中文将此译为“超语言学”,以突出其超越纯粹语言学的社会学意图,更贴切,也更易于理解;在本文中,为了与雅各布森所言的“元语言”(解释语言的语言)相区别,故采用钱氏译法。
1巴赫金认为,“语言进入文学运用的领域。……语言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一定的对象和目的所限定的交际和表达的手段,它自身还是描写的对象和客体。……在文学作品中我们可以找到一切可能有的语言语体、言语语体、功能语体,社会的和职业的语言等等。……‘全语体性’正是文学基本特性使然。”[6](第四卷,272)
基本信息:
DOI:10.16238/j.cnki.rla.2015.02.004
中图分类号:I512.06
引用信息:
[1]江飞.雅各布森诗性模式与巴赫金语境模式之比较[J].俄罗斯文艺,2015(02):28-35.DOI:10.16238/j.cnki.rla.2015.0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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