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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国现实主义文学谱系中,与托尔斯泰和屠格涅夫同时代的剧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被赋予了并不亚于前两者的地位。然而,奥斯特洛夫斯基在新文化运动时期并未像托尔斯泰、屠格涅夫、果戈理等人受到中国学人的青睐。20世纪二十年代初,耿济之、柯一岑、郑振铎翻译的奥斯特洛夫斯基作品在文坛上并未获得过多反响和讨论。直到中国现代戏剧的黄金时期,“旧俄”剧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才在中国得到广泛传播。他的戏剧不断被翻译、改编和上演,四十年代后期文坛还出现了专门研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著作。一方面,这与战时中国的戏剧生态不无关系,如戏剧创作的发展、戏剧团体的繁荣、演剧活动的成熟等;另一方面,不可忽视苏联在二三十年代重视文化遗产,提出“重回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口号和举办戏剧节等一系列的文艺政策。全民抗战时局中,中国戏剧界对奥斯特洛夫斯基的现实主义的讨论与左翼话语和戏剧思潮密切相关。中国戏剧要解决如何发扬现实主义精神和如何实现大众化、民族化两大问题,就需要克服因抗战热情而产生的以政治宣传为主、脱离群众现实生活的概念化和公式化的弊病。奥斯特洛夫斯基作为“俄罗斯民族的”剧作家,在创作中始终保持忠于现实的态度。这无疑为四十年代中国戏剧的发展提供了重要参考。
Abstract:In the literary pedigree of Russian realism, the playwright Ostrovsky,a contemporary of Tolstoy and Turgenev, is given a place no less important than the first two. However,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New Culture Movement, he was not favored like Tolstoy, Turgenev, Gogol by Chinese scholars. In the early 1920s, Ostrovsky's works translated by Geng Jizhe, Ke Yicen and Zheng Zhenduo did not get much response and discussion in the literary circle. It was not until the golden age of modern Chinese drama that Ostrovsky was widely disseminated in China. His plays were constantly translated,adapted, and staged. And in the late 1940s there were works devoted to the study of Ostrovsky. On the one hand, it has nothing to do with the drama ecology of wartime China, such as the development of drama creation, the prosperity of drama groups, and the maturity of drama activities. On the other hand, it cannot be ignored that in the 1920s and 1930s, the Soviet Union attached great importance to cultural heritage, proposed the slogan “Return to Ostrovsky” and organized a series of literary and artistic policies such as theater festivals. During the Anti-Japanese War, the discussion of Ostrovsky's realism in Chinese theater circles wa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left-wing discourse and the dramatic trend of thought. In order to solve the two problems of how to carry forward the spirit of realism and how to realize the popularization and nationalization of Chinese drama,Chinese drama needs to overcome the disadvantages of political propaganda and the conceptualization and formulation which are divorced from the real life of the masses caused by the enthusiasm of Anti-Japanese War. As a playwright of “Russian nation”, he always maintains a faithful attitude to reality in his creation. This undoubtedly provided an important referen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drama in the 1940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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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陈白尘、董健主编:中国现代戏剧史稿:1899-1949[M],中国戏剧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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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佚名:奥斯特罗夫斯基的生平与创作[J]//中苏文化杂志,19卷第2-3期,1948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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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除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雷雨》外,《俄国戏曲集》还包括果戈理的《巡按》(现译《钦差大臣》),屠格涅夫的《村中之月》,托尔斯泰的《黑暗之势力》和《教育之果》,契诃夫的《海鸥》《伊凡诺夫》《万尼亚叔父》(现译《万尼亚舅舅》)和《樱桃园》,史拉美克的《六月》,共十种。
(1)陈白尘、董健等人认为,中国现代戏剧在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进入黄金时代。见陈白尘、董健主编:中国现代戏剧史稿:1899-1949[M],中国戏剧出版社,2008年,第285页。
(2)在笔者之前,《家族画》这本译作可能尚未被学界发现。参考文献3、5两部著作均对奥斯特洛夫斯基在中国传播进行了相关梳理,然而皆未提及《家族画》这本译著。
(1)赵铭彝认为“剧联”的历史可追溯至1935年6月,见赵铭彝:关于左翼戏剧家联盟,收入文化部党史资料征集工作委员会编:中国左翼戏剧家联盟史料集[M],中国戏剧出版社,1991年,第38页。
(1)陈落:奥斯特洛夫斯基五十年死忌[J]//新地,第三期“革新号”,1936年8月15日。
(2)该文原作者Tseitlin A.见列斯译:奥斯特洛夫斯基逝世五十周纪念[J]//文学大众,第1卷第1期,1936年9月5日。
(1)亨利:《大雷雨》观后[N]//新闻报本埠附刊,1937年1月28日。
(2)李一:《大雷雨》观后感[N]//申报本埠增刊,1937年1月29日。
(3)该文当时发表在两处,见旅冈:奥斯特洛夫斯基与“雷雨”[N]//申报(文艺专刊),1937年1月22日;佚名:奥斯特洛夫斯基与“雷雨”[N]//世界晨报,1937年1月29日、30日。后者篇幅稍有扩充。
(4)刘巍:奥斯托洛夫斯基的作品观[J]//文艺月刊,第10卷4、5合期,1937年5月1日。
(1)罗庚对此进行了介绍,见罗庚: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大雷雨》明日上演[N]//时事新报,1942年1月20日。
(2)该文分上中下三部分发表,见刘巍:演员怎样表现了《大雷雨》的人物[N]//时事新报,1942年2月20日、24日和25日。
(3)这次座谈会的发言被记录整理并发表,见李何林、田汉、范启新、孟南、孟超、夏康农:《大雷雨》漫谈[J]//中苏文化杂志,第19卷第2-3期,1948年6月。
(1)1881年之前,俄国只有莫斯科和彼得堡的皇家剧院,没有私家戏院。剧作家的戏剧是否能够上演只能凭皇家剧院董事会处置。这样剧作家难免受到压迫,戏剧的上演受到监控,观众群体受到限制。1881年,奥斯特洛夫斯基提出创办属于国民的剧院。
基本信息:
DOI:10.16238/j.cnki.rla.2023.04.004
中图分类号:J809.1
引用信息:
[1]郭蒙蒙.20世纪40年代中国戏剧思潮中的奥斯特洛夫斯基[J].俄罗斯文艺,2023(04):35-46.DOI:10.16238/j.cnki.rla.2023.04.004.
基金信息: